对她的爱在这一夜达到顶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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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赵楚耘捧起她的脸,吻了上去。
  赵楚月下意识后退半步,但没有挣开这个吻。
  他们从没有这么大胆过,深夜时分虽然行人寥寥,但这毕竟是在大街上,赵楚月连帽子都没有戴。
  几米之外的承风坐在驾驶座上,人都快吓傻了。
  赵楚月虽然完全背对着他,把赵楚耘挡得严严实实,但这样的姿势,脸侧绕上来的两只手,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。
  他该马上下车去阻止的,但他不敢,他甚至分不清“赵楚月在大街上接吻”和“赵楚月在和她亲哥接吻”这两件事哪个更可怕一点。
  好在这个吻的时间并不长,赵楚耘不打算深入,很快移开嘴唇,静静看着她。
  “怎么啦,”赵楚月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,问:“不开心吗?”
  赵楚耘摇摇头,说:“没有,就是感觉……很想你。”
  赵楚月闻言笑了起来,眼睛弯得像天上的月亮。
  “才几小时不见就想我了,你有这么爱我啊?”
  “是啊,”赵楚耘认真地说:“我爱你。”
  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赵楚月的呼吸几乎停滞了一瞬。
  这样的话他从前也说过不少,不过大多是自己逼的,赵楚耘是个在感情上略有些古板的人,不常把喜欢啊,爱啊的挂在嘴上。
  可这是什么爱?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吗,还是情人之间的爱,是亲情,还是爱情?
  赵楚月从前并不在乎这份爱的定义,她只需要赵楚耘爱着她,永远陪着她,可现在,她突然很想要一个答案。
  她嘴唇轻颤,却什么都没能问出口。
  赵楚耘是不会给她答案的,她心知肚明。
  她拉着他上了车,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往酒店赶,承风开着车一路上连眼睛都不敢转,生怕从后视镜里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。
  一回到房间关上大门,两人就急不可耐地吻在了一起。
  这大概是赵楚耘有史以来最热情的一次,从易感期到现在一个多月,两人别说做点什么,就连好好坐下来说话都没有几次。
  他们经历了争吵、冷战,但最后兜兜转转,终于又回到了彼此身边。
  赵楚耘把人推倒在床上,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七零八落了,俯身上去就要继续接吻,赵楚月却忽然偏头躲开了。
  她抵着赵楚耘的肩膀把他推开,故意坏笑着问:“不是要和我保持距离吗,哥哥?”
  赵楚耘一愣,脸骤然红了。
  他当真了,眼神不自然地飘忽着,结结巴巴地说:“呃,那…那我,我们就……”
  他这幅不知所措的模样看得赵楚月大为开心,马上抱住他的腰,一个转身把人压在了身下。
  “你怎么这么好玩啊,哥。”她笑着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。
  赵楚耘被亲了,才反应过来,脸更红了,半恼地拍了始作俑者一下。
  这一晚过得可以说有些疯狂,赵楚耘大病初愈,体力还有些跟不上,但他不肯停下,肆无忌惮地尽情索取着。
  赵楚月总说他是不能喝酒的,一醉就无法无天,可他觉得自己今晚一直很清醒,他从没有这么清醒过,被快感侵袭大脑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清醒地意识到,他想要她。
  他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年,经历了那么多事,在他最孤立无援,最绝望痛苦的时候,只有赵楚月还陪着自己。
  她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,仅剩的唯一牵绊了。
  他对赵楚月的爱和依赖,似乎在这一夜达到了顶峰。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  三天以后,他们飞了往美国阿斯彭,正式开始度假。
  赵楚月从小运动神经就很发达,中学时每逢假期便和纪语元结伴冲浪滑雪,就这样一直持续到赵楚耘到来,才换了对象。
  赵家并不会在娱乐条件这样的小事上区别对待,赵楚耘自从到了家里,赵楚月去哪他都是跟着一起的,只不过他并不擅长运动,也从没接触过这些,所以总是“玩”得很煎熬。
  这一次去阿斯彭,也是纪语元邀请的,她早半个月就到了,每天乐不思蜀地给赵楚月发消息炫耀。
  这里的温度要比北京还低一些,赵楚耘都快裹成粽子了,费解地看着赵楚月穿件薄羽绒就能面不改色地出门。
  他们住的是独栋的度假木屋,这里三面环树,视线所及几乎看不到其他住宅,只有远山和茫茫雪原,隐私性极好。
  赵楚耘有段时间没见过纪语元了,老远就看到她站在门前迎接他们,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。
  “欢迎欢迎,路上顺利吧,你们运气不错,上周这地还天天下雪呢。”
  “北京天气倒是不好,起飞延误了四个多小时。”赵楚月说。
  “没办法啊,雪季嘛,我提前一年多才订到这里,你沾我光了知道吗。”
  两人实在太熟了,甚至都懒得寒暄,纪语元的视线越过她看向赵楚耘,笑眯眯地打招呼。
  “哎呀,哥哥来了,好久不见了,难得看你俩一起出现啊。”
  她和赵楚月同岁,从刚认识起,就一直开玩笑地跟着她叫“哥哥”。
  “好久不见,”赵楚耘客气微笑:“假期没什么事,就跟着楚月一起来了。”
  “是呀,有空就要多出来玩玩,老在北京待着有什么意思嘛。”
  她说着,往后退一步,把手搭在身旁女孩的肩上,介绍道:“这是aria,我女朋友,楚月见过了,哥哥应该是第一次见。”
  被叫做aria的女孩轻轻点头,优雅又礼貌地微笑着,说:“您好,初次见面,我听zoey和楚月提起过您。”
  她一张脸长得小巧精致,个子不高,留着到肩膀的卷发,围了条雪白的羊绒披肩,漂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。
  更惊人的是,赵楚月上前和她轻轻拥抱了一下。
  赵楚耘有些意外,赵楚月向来对外人不是很热情,她都能主动拥抱的人,身份想必不会简单。
  于是他也礼貌地点头,微笑着回应了。
  进屋的时候,aria走在最前面,纪语元亦步亦趋地跟着,他们两人落后了一点,赵楚月悄悄凑近他耳边。
  “那是亿泰的三公主。”她小声说。
  赵楚耘惊讶地看向她。
  “纪语元追了好长时间呢,最近才答应的。”
  “那她是为了她家的……”
  赵楚月摇摇头,表情颇有几分无语地说:“纯爱情,可怕吧。”
  赵楚耘的震惊丝毫未减,转头看向两人的背影,肃然起敬。
  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难得的好天气。
  他们一早就前往雪场,赵楚耘的技术比上学时还退步了不少,几趟下来就摔得七荤八素。
  但赵楚月比起从前倒是有耐心多了,虽然赵楚耘身边一直有教练陪着,但她也跟在不远的地方,见他倒了就凑过来扶他。
  就这么在初级道折腾了几天,赵楚耘终于看不下去了,拦住她,让她别管自己了随便玩去。
  “但是我担心你啊。”赵楚月委屈地说。
  “担心什么啊,这点斜度又摔不坏,”赵楚耘摆摆手,说:“再说我这还有教练呢,别管我了。”
  金发碧眼的教练虽然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,但非常适时地用力拍拍胸脯,露出一个“包在我身上”的笑容。
  赵楚月恋恋不舍地走了,走以前还在远处眺望了他好一会,才放心离开。
  他们最近实在有点亲密过头了,赵楚耘滑雪的时候还在脑子里盘算,这似乎是毕业后两人连续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。
  不仅仅是长,更是不分昼夜的粘在一起,同吃同睡,早上睁眼是她,晚上闭眼还是她。
  就是从前住在家里,他们也没有这么正大光明过。
  赵楚耘甚至已经不避着纪语元了,他知道避也没什么意义,她不可能对他们间关系一无所知。
  其实大概有很多人都察觉到了他和赵楚月的畸形状态,比如辛武、承风,人人都有眼睛,谁也不是傻子,赵楚耘更不想自欺欺人。
  不过所幸大家都默契地选择视而不见。
  赵楚耘没多久就体力告罄,和教练打过招呼,回到了休息室。
  他一进去,发现aria也在。
  他这下倒是有点后悔了,如此尴尬的情形,他宁愿在雪场上再消磨一会时间。
  aria看起来是那种非常典型的柔弱omega,似乎也对运动兴味缺缺,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,见到赵楚耘进来,微笑着打了声招呼。
  赵楚耘尴尬地应了,硬着头皮坐到了她临近的沙发上。
  屏幕上播放着不知哪国的新闻节目,aria放下电脑,目光转移到了赵楚耘身上。
  “看起来您也不擅长滑雪呢,”她笑起来,说:“我还怕只有我一个人玩不来,拖了你们的后腿。”
  “怎么会,既然是度假肯定要放松为主,重在参与。”
  “您到这边,气候还适应吗?”
  “还可以,北京和这里也差不多,没有暖和多少。”
  “这样啊……”aria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惆怅,说:“我有快十年没回国了,都不记得家那边天气怎么样了。”
  关于aria的情况,赵楚耘并不清楚,但亿泰集团的大名如雷贯耳,其当家人数十年花边新闻不断,各路继承人竞争激烈,是个公认关系复杂的大家族。
  赵楚耘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,无言地看着她。
  不过aria情绪转变得很快,马上再度恢复到那个无懈可击的笑容,说:“其实我听zoey提过一些您家里的事,说起来有些冒犯,我以为同父异母的兄妹间会有隔阂,没想到如今一见,您和楚月的关系会这么好。”
  “我到家里的时候比较早,那时候楚月还小。”
  虽然不是很想提及家事,但赵楚耘还是礼貌回应了。
  “我只有一个弟弟,但好多年没见过了,”aria顿了顿,说:“哥哥姐姐倒是不少,不过嘛,他们也不怎么想见到我。”
  她用一种非常平淡的玩笑语气说着,好像在谈论一桩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琐事。
  赵楚月说她是“三公主”,那想必那些哥哥姐姐们都是那位当家人在外播种下的私生子了。
  赵楚耘不清楚她和自己说这些的用意,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了。
  “血缘不一定能带来感情,相处不来就保持距离也不错。”他附和道。
  听完他的这番话,aria笑容更甚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,说:“您似乎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。”
  赵楚耘一头雾水,问:“怎么不一样。”
  “嗯,就是嘛……”她曲起手指抵在下巴上,慢悠悠地说:“像我们这样的家庭,是很难养出正常孩子的,您不一样,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。”
  她解释完了,赵楚耘反而更迷糊了。
  他不知道是不是aria常年生活在国外的原因,他总觉得她的话非常费解,并且语法奇特,虽然是中文,但连在一起根本听不懂。
  不过他无意去真的理解她的意思,他对赵家从没有过什么归属感,也不认为自己和他们是同一类人,更不在乎那些豪门争斗的内幕。
  他只是想经营好自己的生活,这就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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